被指能改变人体DNA，彩虹糖成分二氧化钛毒性有多大？

近日，“美国玛氏彩虹糖被指控可致人体DNA改变”的新闻引发广泛关注。二氧化钛真的有毒？彩虹糖还能安心吃吗？我国食品专家如何看待？

整理/新媒体编辑 吕冰心

超市货架随处可见的彩虹糖，居然可以改变人体DNA？

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18日报道，美国消费者日前向美加利福尼亚州法院提起针对玛氏公司（Mars）的诉讼，称其生产的彩虹糖中二氧化钛（E171）含量过高。

该名消费者在诉讼中指出，玛氏公司“早就知道二氧化钛会带来的健康问题”，在2016年2月，公司“承诺逐步淘汰”其产品中的二氧化钛，然而目前该公司仍在产品中继续使用二氧化钛，并且未告知消费者食用二氧化钛的影响。诉讼文件称，消费者“面临着健康风险的增加，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些影响来源于二氧化钛的遗传毒性——二氧化钛可改变生物DNA。”

据公开资料显示，玛氏是一家拥有百年历史的家族企业，业务主要涉及零食糖果以及宠物行业等。其足迹遍布全球80多个国家和地区，进入中国已有30余年。玛氏旗下拥有60余个品牌，其中包括彩虹、德芙、士力架、 M&M’s、脆香米、绿箭、益达、大大、真知棒等。

那么，二氧化钛究竟是什么？彩虹糖还能安心吃吗？我国食品专家如何看待？一起来看。

卷入争议事件的二氧化钛是什么？

提到二氧化钛，很多人表示没听说过。但如果说糖果、果冻，无论是小朋友还是成年人都很熟悉了。中国农业大学食品科学与营养工程学院副教授范志红表示，如果这些东西经常吃，而且吃的还是五颜六色的产品的话，那意味着你有可能吃进去不少二氧化钛。

范志红在微博发文指出，通俗来讲，二氧化钛在食品工业领域其实是个应用相当广的着色剂，也就是色素。二氧化钛本身是白色的，一方面可以调白色，另一方面它还可以与其他各种色素混在一起使用，起到均匀上色，改善产品外观的作用。

其实，不止在美国，中国销售的彩虹糖的配料表中也出现了二氧化钛，但是没有标注具体含量。针对因添加二氧化钛在美被诉一事，玛氏中国客服表示，其生产均符合规范。

（图片来源：北京青年报）

按我国法规，二氧化钛确实可以用在糖果、糖果包衣（外面那层彩色的壳）、果酱、果冻、凉果蜜饯、巧克力、固体饮料（饮料粉，冲水就能喝那种）、糖浆、饮料浑浊剂、蛋糕点心的顶上装饰、蛋黄酱、沙拉酱、坚果油籽类等等很多食品当中，用于上色。

除了在食品工业领域应用之外，二氧化钛在其他各行各业也有使用场景，只要是涉及到白色的物品，经常会有它的身影，比如它是一种可用于颜料、黏合剂和塑料的添加剂。

安全与否，欧美存在分歧

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规定，二氧化钛可以作为所有的食品白色素。色素添加剂二氧化钛可以安全用于一般着色食品中，并服从相关规定。截至 2022年3月29日，他们认为二氧化钛作为食品着色剂是安全的。

但欧洲食品安全监管机构已认定二氧化钛不安全。早在2016年，欧洲食品安全局已经对二氧化钛食品添加剂进行了安全评估，评估结果认为二氧化钛成分的特性存在不确定性。到了2020年3月，欧盟委员会要求欧洲食品安全局继续对上次的评估结果进行修订。

2021年5月，欧洲食品安全局公布了他们对二氧化钛作为食品添加剂的安全性的审查。虽然大部分审查没有发现二氧化钛在摄入时有直接或潜在的毒性或伤害风险，但仍有足够的尚未回答的问题和担忧，但该物质已被专家组推荐作为食品添加剂去除。

之后，欧洲食品安全局食品添加剂和调味料专家小组专家认为“考虑到所有可用的科学研究和数据，小组得出结论，二氧化钛不再被认为是安全的食品添加剂。得出这一结论的一个关键因素是，我们无法排除食用二氧化钛颗粒后的遗传毒性问题。口服后，二氧化钛颗粒的吸收率很低，且可以在体内积累”。

我国专家如何看待二氧化钛的影响？

科信食品与营养信息交流中心主任钟凯在接受《生命时报》采访时表示，正常的食品企业标在配料表的东西，是不可能违规的。我们国家对二氧化钛的使用范围有规定，对部分品种和品类有一定限量的规定，因此，企业在生产的时候必须符合法规。

“关于美国玛氏彩虹糖的新闻中，涉及到的是二氧化钛的纳米颗粒，对于其研究还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欧盟对它的评估报告中，确实提到了DNA，但有很多‘可能’‘不确’定等限定词，并未明确二氧化钛的毒性反应。”钟凯强调，此外，报告里也反复确认提到在每公斤体重1克的剂量下，没有发现毒性反应。欧盟采取的是一种保守的管理方式，但实际上对于食品行业使用二氧化钛来讲，不会有特别大的影响。

钟凯补充道：二氧化钛是目前能用到的最好的白色色素，没有替代品，安全性没有比它更好的，也没有比它更白的食品添加剂。未来如何管理，还是要看我们自己食品工业对它的需求。

关于食品添加剂的研究和管理问题，范志红在其微博指出，添加剂使用之前，都是要经过多项毒理学实验的。然而，对一种食物成分的深入了解，也都有一个过程。过去没有发现危害，不等于更新的研究不会发生危害。比如说，以前的毒理学实验主要看导致动物死亡、畸形、致癌、肝脏变化等，未必深入研究过某种成分对动物体某个组织中某些酶活性的影响，对肠道菌群的影响，对遗传物质的长期影响，等等。即便是天然食物，研究也会不断发现其中某些微量成分的新功能、新危害。

范志红认为，既然有了新的研究证据，那么对于原有添加剂管理规范可能就需要相应做出调整。比如限制它的用量、限制使用场合，乃至于完全禁用。

“如果只是偶尔吃的话，那倒不用太担心。以成年人的解毒能力，少量摄入时不至于有很大影响。我担心的是小朋友。一方面，幼儿解毒能力远不如成年人。另一方面，孩子没有自制力，如果没有成年人来限制，那么吃什么糖果好吃，可能就会一块接一块地吃，造成短时间摄入较大数量的着色剂。”范志红说，糖果、果冻、凉果蜜饯这些都不属于儿童专用食品。其中的添加剂使用量，也并不是按幼儿的状态来确定的。且糖果本身属于营养价值很低的食物，对孩子并无任何健康好处。从糖果中引入的精制糖和多种添加剂，对孩子更是无益。因此，范志红认为，尤其对于孩子而言，尽量避免每天食用糖果，过年过节时将其作为节日欢乐，偶尔尝尝即可。

科普作家、生物与食品工程专业博士云无心认为，基于从食品安全的“保守原则”出发，可尽量避免二氧化钛的使用。

（内容来源：北京青年报、生命时报、每日经济新闻、@范志红微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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