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1907年,比利时科学家贝克兰在实验室中发明了一种以石油为原材料制成的合成材料。那时,这个白色的新物质如同一颗璀璨的星星,照亮了人类的生活。我,就是那颗星星——塑料,也曾是人类生活中的宠儿,但如今,我却沦为成了破坏生态环境的“白色幽灵”。
我的“黄金时代”,源于人类对便利的追求。人们为我赋予缤纷色彩与光滑质感,称我为“便利的化身”。在超市,我化作塑料袋,帮人们告别手提篮的沉重;在餐桌,我变作一次性餐盒,省去清洗的麻烦;在医院,我制成无菌注射器,守护生命健康;即便在太空探索中,我也是航天器里不可或缺的零部件。那时的我,是人类口中的“伟大发明”,每当看到人类因我的存在展露便捷的笑容,我都倍感自豪,以为自己会永远是他们的“宠儿”。
然而,这份荣耀转瞬即逝,令人心碎。当最后一颗糖果被取出,我便被随手丢在路边。风把我卷得四处飘荡:我卡在树枝上,目睹候鸟在灰蒙蒙的天空中迷失方向;我沉入小河底,缠绕住小鱼的尾巴,听它绝望地拍打水面;我滚进麦田,被农民伯伯捡起后扔得更远,他嘴里骂着“白色恶魔”,可我分明记得,昨天他还笑着用我装过新收的麦穗……人类偏爱我“耐用”的特性,却忽略了我在自然中几乎“永不腐烂”——普通塑料袋降解需20年,塑料瓶要450年,塑料薄膜更是能在土壤里留存数百年!人类用完我便随手扔进垃圾桶、丢在路边,甚至倒入海洋,以为“眼不见为净”,却不知我正以肉眼看不见的微塑料形态持续存在。
我曾埋在农田土壤里,看着自身残片缠绕农作物的根系,导致蔬菜减产;我曾燃烧在焚烧炉中,释放出有毒气体二噁英,这种气体混入空气,钻进人类的肺里,成为癌症的“隐形推手”。
我也曾在太平洋涡旋中漂流,那里聚集着超过1.8万亿片我的同类,总面积足以覆盖三个法国。有一天,我在一条鲸鱼的尸体里被发现——它的胃里装满了80公斤塑料,这些无法消化的“异物”最终夺走了它的生命。那一刻,我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顽固”,也终于明白:人类对我的过度依赖,正让整个地球付出惨痛代价。
当“白色污染”的警钟敲响,我看到人类开始反思,自己的命运也迎来转折。许多国家和地区出台了禁塑令,限制了一次性塑料制品的使用。科学家们研发出了可降解聚酯塑料,这种塑料在自然环境中六个月即可完全分解为二氧化碳和水,不会对环境造成长期的污染。更令人振奋的是,科学家发现了能“吃塑料”的 Ideonella sakaiensis 细菌,它能在30℃下将PET塑料分解为可利用的小分子物质,为塑料降解提供了生物解决方案。此外,塑料回收利用也得到了广泛的推广和应用,许多废旧塑料被重新加工利用,减少了对新塑料的需求。
现在的我,不再只出现在一次性用品里,更多时候以“循环”的身份陪伴人类:矿泉水瓶被回收后,变成崭新的运动服;塑料薄膜经处理后,制成实用的花盆;旧塑料玩具被拆解重组,成为孩子们手中的新积木。我还看到越来越多人改变习惯:购物时自带帆布包,点外卖时备注“无需餐具”,出门时自带保温杯。这些微小的举动,都在减少我对地球的伤害。有一次,我在一个小男孩的环保课上“现身”,老师拿着回收后的我,告诉孩子们:“塑料本身没有错,错的是我们用完即弃的习惯!”看着孩子们认真记下“垃圾分类”“循环利用”的模样,我忽然觉得,未来的我或许能真正与大自然和平共处。
回首百年,我从“时代宠儿”沦为“白色幽灵”,又在人类的努力下走向“循环新生”。如今的我,依然在为人类生活提供便利,但更希望未来的自己不再与污染挂钩,而是成为人类可持续发展的伙伴——当人们提起我时,想到的不是海滩上的碎片、海洋里的垃圾,而是“回收再利用”的智慧。
我是塑料,心里始终怀揣着一份期待:盼那天空依旧是澄澈的蓝,盼那海水依旧是透亮的清,盼那土壤依旧是孕育生机的沃。愿我们携手同行,用行动消解“白色幽灵”的标签,让我不再是环境的负担,而是化作人类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无声见证者,静静守护这份山海相依的美好!
编辑:策划部 李翊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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