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即1995年5月14日,非洲国家刚果民主共和国(原扎伊尔)首次报告了埃博拉病毒的爆发。埃博拉病毒,是一种高度致命的传染病原体,能导致人类及灵长类动物罹患埃博拉出血热,其死亡率介于50%至90%之间。该病毒得名于扎伊尔境内的埃博拉河。
1995年5月,刚果民主共和国基奎特市遭遇了由埃博拉病毒引发的疫情,导致130人不幸丧生,数千居民被迫逃离疫区。埃博拉病毒因1976年首次在扎伊尔的埃博拉地区被发现而得名。其传播途径与艾滋病类似,主要通过血液及体液接触感染,潜伏期约为12至21天。该病症的主要症状包括突发高热、便血、吐血及全身多器官出血,患者往往在发病后十天内死亡,死亡率极高,当时尚无有效治疗手段。在艾滋病于1981年被确认之前,埃博拉病毒一度被视为全球最致命的疾病之一。
“生物恐怖主义的工具”
2013年,埃博拉病毒在沉寂多年后,重新在非洲大陆肆虐,此次受影响的是以往未受波及的西非地区。此次疫情爆发规模空前,迅速从几内亚扩散至尼日利亚和塞内加尔。世界卫生组织将其描述为“当代最为严峻且紧迫的公共卫生危机”。据统计,超过两万人感染,超过一万一千人死亡,且实际数字可能更高,因统计难度导致数据有所低估。
2018年,埃博拉病毒疫情再度大规模爆发,起源于刚果,并于次年蔓延至乌干达。截至2020年,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最新数据,感染和死亡人数仍在持续攀升。
埃博拉病毒主要在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间歇性爆发,是一种人畜共患病,主要通过患者体液传播,致死率高达50%至90%。感染后,病毒会在血液中迅速复制并侵袭各器官,导致抽搐、呕吐、内外出血及血性腹泻等症状,患者在短短一至两周内病情急剧恶化。
鉴于其极高的致命性,埃博拉病毒被列为生物危害第四级,因此,埃博拉病毒也被视为潜在的“生物恐怖主义工具”。
为什么总是非洲?
自1995年首次出现以来,埃博拉病毒疫情主要集中于非洲,鲜少波及其他地区。
根据传染病学的基本原理,病毒在自然界长期存在并传播需满足两个关键条件:一是存在自然宿主,二是具备易于传播的环境与途径。非洲大陆恰好符合这两项条件。
非洲地理环境复杂多样,森林、草原与沙漠交错分布,为野生动物提供了繁衍生息的乐园。除了埃博拉病毒,拉萨热、艾滋病病毒等多种病原体也最初在非洲野生动物体内被发现。尽管埃博拉病毒的自然宿主尚未明确,但多年研究表明,非洲果蝠极有可能是主要嫌疑对象。此外,非洲常年高温的气候条件,为细菌和病毒的滋生提供了理想环境。
研究指出,埃博拉病毒的人际传播主要通过接触患者体液实现。尽管国际组织积极介入,非洲的公共卫生和医疗条件仍相对落后,位居世界末位。清洁水源和食物的匮乏,以及部分地区仍保留的传统习俗如割礼等,加剧了病毒在人群中的传播风险。
在非洲,食用野生动物并非出于奢侈或猎奇,而是为了生存。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报告,2013年西非埃博拉大爆发的首例病例,是一名6至7岁的小男孩,他因饥饿而食用了可能被蝙蝠叮咬的猴子。这一幕虽难以想象,但在非洲却是残酷的现实。
非洲果蝠
人类文明的勇气与温柔
2014年,西非国家几内亚遭遇了埃博拉疫情的严重冲击,其医疗资源极度匮乏,平均每71000名国民才拥有一名医生。在此背景下,国际医生组织迅速行动,在当地设立多个治疗中心,各国医护人员不顾个人安危,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坚持救治工作。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往往需要佩戴三层手套来照顾病患,这极大地增加了操作的难度。”维尔德医生回忆道,“我尽力去安抚他们眼中的恐惧,因为我知道,恐惧尚意味着他们还抱有希望;若恐惧不再,那便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疫情同样肆虐的利比里亚,首都蒙罗维亚的一家医院内,曾发生一起令人痛心的事件。在该医院仅有的一名本地医生“失踪”两天后,病人痛苦呻吟,人们纷纷猜测其是否已临阵脱逃。然而,真相却令人动容:新来的医护人员最终在厕所发现了这位医生,他已不幸离世。
邹纬,一位来自中国的医生,自2012年起便加入了“无国界医生”组织,并成为了该组织唯一一位在埃博拉前线奋战过的中国籍成员。他远赴非洲,面对疫情肆虐的严峻形势,最多时一天之内就有七名病患离世。“很多时候,我只能用‘尽力而为,听天由命’来宽慰自己。”邹纬坦言。然而,正是这份对医生职业的忠诚与“被需要”的责任感,驱使着他与众多无国界医生一道,毫不犹豫地冲向抗疫最前线。
世界发展的不平衡
英国籍男护士亚历山大·普利,在几内亚医疗援助前线执行任务时,不幸罹患病毒性疾病。鉴于此紧急情况,英国军方迅速调派专用运输机,将其安全转移回国接受专业治疗。
与此同时,在利比里亚,霍罗肖先生在参加完一场葬礼后身体出现异样,随即在当地医疗设施内被确诊为埃博拉病毒感染。然而,由于医疗资源的极度匮乏,他非但无法获得针对性的治疗药物,就连基本的止痛与安眠药物也供应不足。
在英国,普利被安置在高度防护的隔离病房,享受着全天候的专业护理。英国顶尖流行病学家团队为他量身定制了详尽的治疗计划。彼时,一种名为ZMAPP的美国试验性药物已在两位美国患者身上展现出显著疗效,促使他们成功康复。经多方努力,英国为普利争取到了全球最后一剂ZMAPP。经过十天的精心治疗,普利终于战胜了病魔,重获健康。
反观霍罗肖,在简陋的医疗中心病房内,他因缺乏必要的止痛药物,不得不忍受着全身器官仿佛被撕裂般的剧烈疼痛。夜幕降临,医生们驱车前往另一家治疗中心,试图为他争取到一些急需的止痛药。遗憾的是,当他们返回时,霍罗肖已静静地离开了人世。
针对这一现状,生物医学领域的查尔斯教授感慨道:“倘若我身居医药公司研发部门高位,向董事会提议投资研发抗击埃博拉的药物,恐怕会被视为异想天开。毕竟,即便在疫情高发期,该疾病每年的确诊病例也不过数千,且患者大多身处遥远的非洲贫困地区。这样的投资,回报前景堪忧。”他进一步指出,若制药巨头能像对待艾滋病那样给予埃博拉足够的重视,这种早在1995年就被发现的病毒或许早已得到有效控制。遗憾的是,时至今日,埃博拉病毒仍如同死神的阴影,不时地在非洲大陆上肆虐。
值得庆幸的是,随着ZMAPP试验性治疗的初步成功,相关国家与制药企业已加大对下一阶段研发工作的投资力度,为彻底战胜这一非洲恶疾带来了新的希望。
在刚果(金)戈马,医护人员在为一名儿童接种埃博拉疫苗
参考来源:封面新闻、新华网、凤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