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泣的桃金娘

　　说起“桃金娘”这个名字，可能会想到《哈利·波特》里那位“哭泣的桃金娘”。不过，今天要说的桃金娘，它不仅不会哭泣，还香气四溢。

　　桃金娘在植物学上属于桃金娘科，是这个科的“科长”。它们天性怕冷，因此喜欢生长在华南地区的山地上。广东、广西和福建的山里，很容易发现桃金娘的身影，往北一些就会越来越少，到浙江大概就是它们向北分布的极限了。

　　“桃金娘”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呢？翻开《本草纲目拾遗》，有这样的描述：“粤志，草花之以娘名者，有桃金娘，丛生野间，似梅而微锐，似桃而色倍赪，中茎纯紫，丝缀深黄如金粟，名桃金娘。”大意就是说，广东有用娘来命名的植物，花有点像桃花但颜色要红一些，花丝上黄色的花药像金色的粟米，所以叫桃金娘。还有一种说法是，战乱年代百姓避难躲到山林，吃这种植物的果子充饥，就把这种植物叫“逃军粮”，后来谐音传成了“桃金娘”。不过，这个说法大概就虚构的成分居多了。

　　桃金娘是一种小灌木，一般长得不高。它有着成对生长的叶子，每片叶子基部伸出三条显眼的叶脉，叶子背面有灰色的绒毛。每年四五月份就是桃金娘的花期了，就像上文所说，桃金娘的花与桃花有几份神似，鲜艳的紫红色花瓣搭配金黄的花药，在郁郁葱葱的灌丛中十分引人注目。所以就算抛开果子不谈，桃金娘凭借花朵的颜值，也能在烂漫春花中占有一席之地。

　　花开后花瓣会一片片掉落，在落英缤纷的时候，桃金娘的花萼则保留了下来，它们将陪伴果实一点点发育直到八九月份，变成紫黑色而完全成熟。潮汕有童谣唱道，“七月七，多尼乌，龙眼必。”这里的“多尼”自然就是我们说的桃金娘了，“必”则是开裂的意思。七夕时节，各种果子开始成熟了，桃金娘变成黑色，龙眼在树上开裂。

　　如果要给华南山里的各种野果排名，我肯定会将桃金娘排在第一位。

　　或许它的果汁不是最多的，但是它的香气却肯定是最浓烈的。宋代大文学家苏东坡就曾经这么描写桃金娘的果实：“结子如马乳，烂紫可食，殊甘美，中有细核，并嚼之，瑟瑟有声。”可见桃金娘的香甜自古以来都非常有感染力。这是一股桃金娘特有的香味，从果皮还没剥开的时候就已经散发出来，大概有些像苹果和番石榴混合的气味。成熟的桃金娘，手指轻轻一碰，果实就会落下。

　　剥开深紫色的果皮，里面是紫红色的果肉，果肉的口感有一些许粗糙，伴随着果香而甘甜。果实中间有一根芯，这是它长种子的地方，众多扁平的种子就附着在这根芯上。苏轼说他喜欢把种子嚼一嚼，不过我通常是不嚼的，在山野中觅食大自然的馈赠，把野果的种子还给山野，才能让这些可爱的植物繁衍下去。

　　（黄戈晗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