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学锦:探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

科普中国-科技名家·里程碑 2017-12-19

勘察地球化学由探矿技术发展而来,在上个世纪30年代末期,北欧和俄罗斯就开始对该项科学的研究,195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地质部成立,不久之后就建立起了地球化学探矿研究室,作为当时的地球化学探矿研究室主任,谢学锦对勘察地球化学已经有了半个多世纪的研究。

在近20余年的地球化学填图工作, 谢学锦提出了一种地球化学分布模式。 “勘察地球化学最早的理论是一种分散模式的理论,就是矿受到了剥蚀和风化之后,成矿的物质从矿里分散出去,分散到四周的土里头,或者是顺着河流从沉积物里带下去,或者到了空气里、植物里等等,这就形成了各种的分散模式。因为范围比较小,所以要用很密的样品去做,这样子它就只能是一个辅助性的方法。而我们所说的分布模式,它就不是一个跟在地质地球物理后头的一种战术性方法了,而成为一个指导地质跟地球物理走在最前面的战略性方法了。”

图为中国人民共和国地质矿产部区域化探全国扫面工作方法

作为一种宏观的战略思想,分布模式的理论大大提高了地质学家们寻找矿产资源的效率,为了用该方法对我国的矿产资源进行一次普查,1979年56岁的谢学锦提出了要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探矿,这就是在地质界大名鼎鼎的《区域化探全国扫面计划》。

作为中国第一代地质学家谢家荣先生的长子,从小的耳濡目染使他比一般的地质学家更了解地质科学的复杂和未可知性。“我从小就想当科学家,因为我父亲是科学家,他的言传身教对我影响很大。”在学术氛围浓厚的家庭中长大的谢学锦,自小就对奥秘的科学世界充满着向往。

1941年18岁的谢学锦在父亲谢家荣的建议下选择并考取了浙江大学物理系,可是数学基础并不好的他,在大二的时候就遇到了困难。

“准备考大学的时候,看了萨本栋的物理学,觉得写的非常有趣味,所以考了浙大考物理系。一年级时功课还可以,到了二年级功课就跟不上了,所以我就不想学物理了。在折腾一暑假以后最后决定学化学,所以这是我一生中一个最重要的决定。”

谢学锦的决定开启了他在60余年的人生中与化学结下的不解之缘。

工作一年后的谢学锦, 1947年在重庆大学化学系完成了他的学业,从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了关于地球化学的研究工作。30多年后当他提出《区域化探全国扫面计划》的时候在各省总工程师三年之内就可以完成的急功近利的保证中他仿佛预见到了这将会是他科研生涯中最重大的一次挑战。

回忆当时的情景,谢学锦谈到:“地质部党组就决定要开展这项工作,宣布以后,各省的总工程师都跑来跟我讲,说可以动员全省的力量,三年之内就可以完成。我当时听了就觉得完全不对头。”

虽然不是学地质出身,但谢学锦却敏锐地察觉到在这种急功近利的情绪中隐含着许多未知的威胁。

“当时我也不便去反驳他们的积极性,结果他们一回去就碰到许多困难,到第二年再开司局长会议的时候,就开始对这个项目进行攻击了。然而,到第四年攻击的声音就没了。因为在河南已经找到一个大金矿了。”

在取得了这一重大突破之后,谢学锦还着重进行了金矿的化探找矿研究,解决了金矿化探中的许多关键问题,为中国金矿勘察中上千吨金矿的发现奠定了基础。如今这项计划已经进行了30年,覆盖全国700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地质矿产部门根据这一计划所提供的线索已经发现了数百个有经济价值的矿床,特别是金矿。与一般的地质学家不同,化学专业毕业的谢学锦思维活跃,涉猎广泛,创新是他人生中一个重要的元素。

而谢学锦的这种创新精神,正是来自父亲的言传身教,“其实像地球化学领域,是我大学要做毕业论文的时候,父亲就建议说,听说现在用化学的方法可以找石油。后来到了南京矿石资勘处做化学分析的时候,我父亲又跟我说现在有一篇文章说用地球化学方法找金属矿的,你是不是去试一试。”

父亲谢家荣是对谢学锦影响最深的人,正是在他的鼓励下,谢学锦才能有足够的信心投入到地球化学这门新兴的学科中。这位与李四光齐名的老科学家给儿子谢学锦留下了一句让他受益终身的话。

“他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Be not lost in details’。就是说不要迷失在细节中,你要陷到细节里就不能自拔了,最后也只能是跟着别人走。所以我后来的‘迅速掌握全局,逐步缩小靶区’就是根据这句话演化出来的。

谢学锦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够更快地推动世界范围内区域化学划炭计划,地球化学填图,它的出现将直观的反映出全世界各处矿产资源的多寡及分布状况,甚至有人说,以后想找什么矿打开地球化学填图便知道矿在哪里。

责任编辑:科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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