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骑兵

环球网 2016-12-30

  最后的骑兵

  与中国西部连接的整个中亚细亚,是全世界最适宜骑兵奔驰的地域,也是全世界最早出现马上搏杀的地方。

  在令中国人心血激荡的汉武帝时代,汉族骑兵在霍去病等名将的带领下,角逐大漠,把屡犯中原的北匈奴赶过里海,驱到东欧平原。但从周幽王时代的犬戎乱中华往下几千年,总态势是,西部和北边的游牧骑兵,总是骚扰和追赶中原王朝的步军,马上民族终要强悍一些。

  当然,中国骑兵还被从十字军东征到拿破仑时代所形成的西方骑兵体制所改造,解放军骑兵就大受苏联红军中的哥萨克骑兵影响,挥舞着西方式的柳叶马刀,在剿灭甘、青、宁、新的国民党残余和西部各省份悍勇的匪帮时立了大功。

  《最后的骑兵》中最令人激动的是对铁木真统一蒙古和西征欧洲的描写。铁木真是被所有史书描述为具有天赋神性的人。作者师永刚认为,他的神性表现在对马的依恋和心灵相通上,马语者(能与马交谈的人)在蒙古民族是很常见的,蒙古马、伊犁马、大宛马(汗血宝马)甚至还有顿河马的忠诚,成就了铁木真的事业。他依靠他有如天马般的黑骏马,即钢嘎哈拉,躲过了塔塔尔人、泰赤乌人和王汗等十几个部族的追杀,最后统一了蒙古,被无数草原部族尊为“成吉思汗”,王中之王的意思。这时,这个大汗有一个梦想:西进,去看黄种人从未看过的西部大海(大西洋)。他根据自己梦中所见在羊皮上画了一张西亚和欧洲的地图,用了3年时间准备自己的梦想之旅。

  1212年夏,大汗的军队在也儿的石河畔誓师,“从各地来的精锐骑兵与马队云集在河边,展开在大地上的旗帜成片地漂浮在人类上空”,一支支马队绵延数百里地跨越阿尔泰山,经过贝加尔湖,翻越葱岭,突然出现在被西方人称为西突厥的强大的花剌子模人的视野里,这些中亚人听到来自大蒙古王的昭示:“凡是挡在朕前的城池,开门迎接的可以免去所有人的死,凡是把朕关在城外,向朕射箭,向朕的军队反抗的人,一律死去……”

  随后,成吉思汗的铁流,每位骑兵拥有数匹马轮换骑乘,不要一切辎重,席地而卧,刺血而饮,翻越高加索山,神速攻入伏尔加河流域,大败俄罗斯大公的联军,直抵匈牙利边境。这是相隔一千多年的重逢,与被汉武帝赶至此的先人──北匈奴人的后裔相见在此。可惜先人已经欧罗巴化──沉浸在宗教和艺术中的西欧对来自亚洲的“黄祸”怕得要死,千方百计地说服英勇善战的匈牙利人抵挡住可汗的军队,“不要破坏繁荣灿烂的威尼斯”。于是,同一血统的两支凶猛军队———蒙古铁骑与匈牙利骑兵僵持在东欧平原。

  大汗的大后方不断传来西夏人降而复叛的消息,成吉思汗不得不回师中国,暂停大西洋梦。

  西夏人是成吉思汗所遇到的最顽强的敌人,整整23年的刀枪箭矢,抵住了潮水般攻城的蒙古骑兵,成吉思汗也中箭受重伤。他在临死时,想得最多的是他的黑骏马,他聆听一把琴头像黑骏马的琴,管它叫马头琴。

  作家师永刚在悲壮地描写成吉思汗马上春秋的同时,也伤感地安排了《天苍茫》的另一条主线:由成吉思汗的后裔组成的解放军骑兵(军中骑兵多蒙古族)的命运线。曾几何时,解放军骑兵以师为建制,数万匹战马,奔腾如海洋,方圆数百公里的西部草原上都是人马营地,锃亮的马刀高高举起时,如草原上竖起一片白色森林。可是,当坦克和装甲车都成为“夕阳工业”时,骑兵又如何能完身?几十年前,骑兵师的建制就被撤销,变成骑兵团,又过了十年,骑兵团变成了骑兵连。大裁军时,骑兵连也要被撤销,这个军种就要在解放军中消失。骑兵们都做好了迎接最后的命运的准备。

  师永刚原服役在兰州军区──最接近骑兵的地方,他很爱古典范式的军队,那些通人性的战马和手柄磨得发亮的军刀,还有牛皮马具的深棕色,都使他深深感动……他目睹了骑兵消失的最后时刻,“那些战士,”他说,“撤销的消息传来,他们全都沉默着……

  他们为骑兵而生,高原的空气似乎使他们木讷,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也不会其他谋生术。”

  在最后一刻,中央军委下达命令,保留骑兵连,全军惟一的骑兵连!

  这甚至带有一种文物保护的性质。最后的骑兵们不去多想,仍然干着自己的事:打干草、备马料、爱马如人、马上劈砍训练、军民共建、救助大雪灾中的牧民、牺牲在沼泽地中……

  中国骑兵们有一种共同的准则,像中世纪骑士一样浪漫。师永刚说,他认识一位老骑兵团长,有一天带他看了一座墓,令他很震憾:

  骑兵团长当年把马步芳的残匪包围在一座山上,他看上了敌骑兵师长的座骑黄毛风(每匹军马都有自己的名字),下令枪下留情,不要伤及这匹好马。敌人被围了三天三夜,水绝。一天夜里,黄毛风突然身上绑满被子冲向一个小河沟,在水中打了一个滚,让被子吸满水,又冲回山里。解放军骑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携水而归去滋润残匪。 敌人终于被消灭,黄毛风也被套牢,但就是不服它的新主人。一天它冲破人们的道道拦截,越过高高的栅栏,冲向山崖,自撞而死。

  军马的尽忠感动了所有在场的解放军骑兵,他们专门为它建了一座墓。这件事使老团长和其他当事人在其后的岁月特别是“文革”中深受其害,但是骑兵们心底之愿是保护这座墓,因而它留存至今。

  师永刚说:是这座敌人的军马墓触发他写《最后的骑兵》。

  这不是骑兵史而是关于中国骑兵的小说,但十分纪实,所写的都有史实根据,语言瑰丽,神秘如诗……

  作者简介

  师永刚:曾从军十五年,现为某香港杂志社主编。

  出版《宋美龄画传》、《蒋介石图传》、《邓丽君画传》、《切·格瓦拉画传》、《蒋介石自述》等丛书在中国掀起画传热潮,发行总量达上百万套。

  他研究凤凰卫视的专著《解密凤凰》成为媒体焦点。研究《读者》杂志的专著,先后以四个版本发行,创下媒体研究专著发行超过30多万套的全新纪录。

责任编辑: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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